究竟要不要退兵!”
那精卫终归还是眉头一皱,恭敬缓道:“属下们也是奉命行事,望长公主莫要为难。”
思涵冷哼一声,“尔等既是那般听那人之言,如此,便也休怪本宫刀剑无眼!今儿这行宫,本宫是出定了!”
这话一落,当即抬手朝那言话的精卫空手劈去。
那精卫似乎早已有所戒备,竟是分毫不惊的开始闪身躲避。
思涵此举无疑是虚晃一招,待那精卫全然躲过后,她身形分毫不停,径直朝前而袭,顷刻之间,便已抽了前方那列在队伍中的精卫的腰间佩剑。
瞬时,长剑出鞘,被火光映照得寒光四射。
思涵满目阴狠,正要举剑而起,不料正这时,一道孩童撕心裂肺的哭声陡然而起。
她握着剑柄的指尖蓦的一僵,回头之际,则见那名精卫与其余几人一道,纷纷长剑出鞘,全数横在了徐桂春一家的脖子上。
那徐桂春的儿子,吓得浑身哆嗦,大哭不止,哭声惊恐难耐,撕心裂肺得令人闻声动容。
“放了她们!”思涵抑制不住的阴测出声。
那精卫满面平静,依旧是恭敬平和的道:“长公主之令,属下们自然会听。只是,在放人之前,望长公主先放了属下们。皇上有令,长公主若出得行宫一步,属下等便全数人头落地。长公主,事关上百精卫性命,望长公主,放属下们一马。”
那人语气平和,却又刚毅厚重,恭敬如初。
思涵满目起伏。
用旁人之命逼人之事,她也不是不曾见过!但这些精卫挟着徐桂春逼她,甚至还以他们自己性命来逼她求她,无疑是过头了些。
她目光阴沉的朝那些精卫扫去,却又不觉那些精卫在言谎。
一时,她心生颤抖,浑身紧绷,着实不知此际的那人,究竟变成了何等冷血无情的模样撄。
为了留她一人,不惜用上百性命来逼迫于她,如此狠烈的手段,无疑是无人能及,阴狠至极。
思绪狂涌,一股股寒凉之意,越发的从脚底升腾而起,漫遍全身偿。
她眉头紧皱,面色狰狞,待沉默片刻后,她才低沉冷冽而道:“本宫不杀伯仁,是以伯仁是生是死,自也不关本宫之事。你们大周新皇残暴不仁,你们若要保命,自然不是来求本宫,而是可反叛离国,或是与本宫一道离开这楚京。你们皆有退路,何必被逼无奈为大周新皇这残暴之人卖命。”
那精卫恭敬而道:“家在楚京,不敢妄动。望长公主,成全。”嗓音有些厚重,也突然有些幽远。
思涵瞬时了然过来,面色越发的起伏冷冽。
她并未立即言话,仅是冷眼朝那精卫盯着,两方对峙。
徐桂春的儿子已是苦得虚脱,小小的身子软坐在了地上,但仍是在一抽一噎的哭泣。
徐桂春几人浑身发抖,惊恐难耐,却也仅是片刻后,徐桂春壮了胆子,颤抖不堪的道:“此生能遇长公主,便已是民女一家之幸,望长公主不必再顾民女一家,自行出宫吧。民女一家命运如此,是以自然会顺从命运,望长公主不必觉得有何不妥,你与民女一家本是萍水相逢,且已然几番出手救过民女一家了,民女一家便是死了,自也会对长公主感恩戴德。”
说着,稍稍合眸,泪如雨下,却仍是在坚持厚重的道:“望长公主莫要顾及民女一家,快走。”
这话,层层而来,入得耳里,着实如翻江倒海,并不好受。
思涵握着剑柄的手越发一紧,并未出声。
那精卫继续道:“徐桂春一家与属下们上百条性命,皆掌握在长公主手里。望长公主开恩,先回泗水居。”
这话一落,周遭的风突然盛了几许,似要将人吹翻一般。
思涵头发凌乱飞腾,衣袂也狂飞不定,一道道簌簌声此起彼