思涵顺势朝诸国之人一扫,心生了然。想来此番楚王设宴,这些诸国之人终归还是心有戒备,不曾真正放下戒备的对这些大楚膳食畅快吃食。
正这时,楚王差人将殿中醉酒之人全数扶了出去,有些醉酒之臣的亲眷也逐渐离场。
则是不久,偌大的礼殿内,楚国之人竟几乎全数离开,而剩下的那些楚国之人,则是满身壮实,神色犀利,俨然如伺机待发的武将无疑。
一切的一切,都似计划好了一般,楚国其余之臣全数离开,徒留武将候在原位,就凭这点,楚王的野心便也将逐渐挑明了。
思涵心头了然,修长的指尖稍稍执了茶盏,指腹肆意在茶盏上漫不经心的摩挲。 他的这番反应太过明显,作戏的成分也极是明显,一时,倒惹得在场之人纷纷侧目观望,面色各异。
楚王嗓音一挑,并未觉得任何诧异,他那双细小的瞳孔,在大齐文臣身上扫视了几圈,随即便差宫奴将那大齐文臣扶出大殿。
那大齐文臣离开得太过轻松,直至宫奴将他扶着彻底消失在殿外深处,殿中其余之人,才稍稍回神过来,各人面上皆是愕然复杂,着实未料楚王竟会这般容易放过大齐文臣。
周遭气氛,突然间沉寂了下来,殿中的丝竹之声,也早已彻底停歇撄。
楼兰安义侯粗犷一笑,仰头朝楚王道:“今夜夜膳着实尽兴,是以多谢楚王招待了。“
楚王面上并无笑意,狭然的目光朝安义候一落,“安义侯高兴便成。但如今,朕倒有一事,要与诸位好生商量了。偿”
这话无疑是话中有话,在场之人心头了然,纷纷打起了精神,精明深沉的朝楚王望着。
楚王眸色流转,薄唇一启,只道:“朕之大寿,本为好心邀诸位前来贺寿。但这几日诸位抵达我楚京行宫后,行宫内发生之事,无疑是诡异莫名。朕这人,历来不信什么鬼魂,但却信狂人作怪,心狠手辣。亦如,前几夜那月牙殿着火,猎场被袭,甚至今日朕之皇儿与皇后突然毙命,这一切,诸位可该给朕一个交代?亦或者,诸位好生为朕找找这冷血凶手,为朕之皇儿与皇后,报仇。”
这话一落,安义侯粗犷一笑,“此事,似该楚王背地里自行寻找凶手,再给本侯等一个交代才是。但楚王如此说出来,莫不是以为,这几日发生之事,是我诸国刻意谋害你楚国?”
楚王满面复杂,心直口快,“岂能不是!尔等未来之前,我楚京安定平和。尔等一来,我好生生的一个月牙殿被烧,猎场被袭,甚至朕之皇儿皇后全数突然毙命。这一切不是你们诸国所为,难不成是朕自导自演?朕便是再心狠,断不会拿朕之皇儿皇后开刀,甚至于,烧那月牙殿,甚至在猎场突袭尔等,对朕与楚国毫无好处!朕便是再不济,自也不会在这当口,对诸位不利!”
这话说得倒是冠冕堂皇,甚至还夹杂着几许怒气,奈何这话脱口后,在场之人,却无任何人动容与信任。
安义侯这回倒是未即刻言话了,反倒是目光朝周遭一扫,只道:“楚王这话,倒也并非无理。倘若这些真不是楚王之为,那便是有人要刻意栽赃楚国,甚至刻意谋害了。而放眼诸国之中,我楼兰鲜少与诸国相争,自也无理由挑事,而这剩下的,便也只有大英东陵,以及,东陵了。”
这话一落,东方殇满目清冷的朝安义候望去,却未言话。
安义侯则朝东方殇一扫,笑得越发粗犷兴味,“只不过,这诸国之中,东陵刚刚才历经战事,破败丁零,自也不会有胆在楚国兴事。而大英的东临公子,看似也非锋利之人,不会无事生事,是以,除了大英与东陵,这唯独最为可疑的,便是东陵太子了。毕竟,东陵早有横扫列国之心,加之近月来对大楚也虎视眈眈……”
他并未将话言道完全,话刚到这儿,便突然顿住。
楚王复杂的目光也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