似是情绪也抑制不住的开始上涌。
“你当日究竟为何大婚,你当真以为我会不知?我有意包容你,任你去做你想做得一切,但你又为何,要刻意在我面前作戏?今日过来,我的确无心伤害任何人,奈何东陵摄政王执意从中作梗,我自有灭他之意。而思涵你,如何会口口声声唤他为驸马,甚至此番夜色已深,竟还要与他同枕而眠?”
他似是极为恼怒,神色起伏云涌,连带脱口的嗓音,也低沉厚重得厉害。
思涵满目沉寂无波的望他,“本宫大婚,能有何目的?本宫与自己的驸马同枕而眠,又有何不妥?太子殿下此番言论,莫不是欺人太甚了?难不成本宫与自己的夫君同屋而处,竟还不成了?”
“你大婚无目的?我东陵的和亲文书早已下达,你急着大婚,不是为了逃避和亲之事?”
心底怒意一来,再加之思涵冷漠的态度令他极是无奈与抵触,是以一时之间,他终归是忍不住将所有的一切都全然挑开。
思涵心底也起伏一片,神色僵了几许,如此被他极为直接的道出了大婚的目的,自是猝不及防的有些暗诧,然而即便如此,她也强行在压抑心神,不曾让自己崩了满身的淡定。
她仅是强行努力的按捺着心绪,随即稍稍抬眸迎上他的眼,低沉认真的道:“东陵的和亲文书?本宫不知,也不曾收到过!再者,许是太子殿下误会了,本宫与摄政王大婚,并无任何目的。”
他面色越发一沉,目光也越发的起伏威胁,“你与东陵摄政王大婚若无目的,难道,你是心甘情愿嫁他?”
思涵满身从容,厚重认真的道:“是。”
他嗓音一起,扯声怒斥,“你爱他?”
短促的三字入耳,连思涵自己都震了一下。
她心底越发的起伏,一股股异样与复杂之感,也再度在周身流转。
她也并未立即言话,目光故作自然的垂眸下来,面色幽远沉寂,却也抑制不住的复杂厚重。
待得片刻后,东方殇满目深沉的望她,再一次低沉沉的道:“你爱他吗?”
他嗓音极缓极慢,这三字,似是从牙缝中挤出。
思涵应声回神,缓缓抬眸观他,神色起伏云涌,却也仅是眨眼睛,便已努力的压下了满目的复杂,随即平缓幽远的道:“爱。偿”
这字一出,东方殇瞳孔一缩,陡然之间,整个人似被什么悲怆之事击中,面如死灰。
思涵一点一滴的将他的反应全数收于眼底,突然觉得魔怔般的畅快淋漓,随即唇瓣一启,再度阴测测的道:“本宫爱他!本宫若是不爱他,凭本宫之性,何能嫁他!”
嗓音一落,意料之中的见得东方殇面色苍白,瞳孔摇曳剧烈,那眼底深处的风云也是起伏狰狞,凉人彻骨。
思涵心底越发的畅快,狰狞魔怔似的畅快,能让这东方殇惊起色变,这感觉,自是不差。倘若这东方殇当真对她有情,她无疑是得好生利用这点,肆意的,冷落,伤害,甚至要将他整个人,都彻底的伤到骨子里,也让他好生尝尝,什么叫心痛,什么叫惊天的失望。
一时之间,她满目阴测冷讽的望他,东方殇则垂眸而坐,浓密的睫毛也跳动厉害,整个人,都身形紧绷,难以排遣。
周遭气氛,也顺势沉寂了下来,一派冷肃静谧,却是片刻,屋外之处,则突然扬来了蓝烨煜那笑意润朗的嗓音,“夜色虽沉,但也正点着渔火垂钓。伏鬼,你且去为本王拿鱼竿,本王今儿,要钓一尾大鱼,给长公主,补补身子。”
懒散柔和的嗓音,雅兴悠然,却也惬意十足。
思涵微微一怔,倒是不知屋外江风拂刮,冷意四伏,蓝烨煜那厮,怎突然有了钓鱼的雅兴。
正待思量,身侧的东方殇已抬起眼来,那双剧烈起伏的瞳孔紧紧锁她,“本殿和亲文书在先,无论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