此,老臣,也愿长公主能真正觅得良人,与长公主一道,分担这家国天下。”
叹息的嗓音,幽远低沉,那语气之中的期盼之意,却略微彰显。
思涵并未言话,兀自沉默,只是心底之中的无奈与凉薄之意,也逐渐的蔓延开来。
这话落下后,松太傅已不再多言,仅是再度叮嘱她多加考虑后,便已主动出声告辞。
思涵未再多留,仅是吩咐单忠泽对松太傅差人相送,直至单忠泽恭敬的将松太傅扶着出了殿门,她才稍稍松了浑身的力道,整个人斜靠在椅子上,修长的指尖不住发胀的太阳,思绪翻转绵长,心神厚重。
待得黄昏时,思涵终归是从沉默失神中恢复,随即稍稍站起身来,而后径直在不远处的矮桌中取了一只锦盒,待将锦盒好生放于袖袍之中后,才稍稍转身,朝不远处的殿门而去。
待自行伸手打开殿门,瞬时,凉风迎面而来,卷着几缕花香,略显清爽。
“长公主。”门外两侧,单忠泽与宫奴们弯身行礼。
思涵瞳孔一缩,默了片刻,随即将目光朝单忠泽落来,低沉而道:“吩咐精卫,速去雁阳一代传本宫口谕,即刻令雁阳兵马元帅谭宇与其公子谭侨,速速来京觐见,不得耽搁。”
单忠泽神色微动,刚毅点头。
思涵扫他一眼,神色微松,随即便稍稍将目光挪开,继续踏步往前。
身后的宫奴,急忙亦步亦趋的跟随而来,思涵眉头一蹙,出声而道:“尔等不必跟来。”
这话一落,身后的脚步声戛然而止,思涵满目幽远,目光朝前,足下的步子,也稍稍加快了几许。
抵达宫门时,差了御林军准备烈马,御林军不敢耽搁,仅是急速将烈马牵来时,眼见思涵极是干脆的跃身上马,御林军纷纷一怔,忙恭敬而问:“长公主是要一人出宫?”
恭敬紧张的尾音未落,思涵一人一骑,已是冲出了宫门远去。
御林军纷纷怔在当场,待回神过来,面面相觑,不知何意。
一路策马而前,速速迎面而来的风,竟也莫名的显得有些凉薄。
此番去那许府祝寿,不过是应展文翼之约罢了,是以,排场与威风,自是不必讲究,反倒是越低调越好,免得惹人知晓,这京都城内的风言风语,怕是要越演越烈。
只奈何,即便她有心低调,奈何事实却是事与愿违,待得她刚刚策马抵达许府外时,便见那许府的大门外,正立着一排排家丁妇孺,而那立在最前的二人,一人极为难得的着了红袍,整个人俊美无俦,风华尽显;一人,则花裙加身,两鬓斑白,容貌慈祥平和,只是那双浑浊的眼,待望见思涵时,瞬时喜色难耐,惊喜重重。
思涵瞳孔一缩,顿时勒马,人马也瞬时停在了展文翼与那妇人的五米之距。
却也正这时,那立在最前的两鬓斑白的妇人欣悦而道:“亦儿果然不曾言谎,长公主此际,果然是来了。”
这话一出,犹如家母一般,顿时扯声而道:“长公主莅临,我等自得好生恭迎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