思涵扫了扫,眼见思涵并无太大反应,他才稍稍释然半许,而后朝司徒宇文瞪来,转了话题,“五皇子若是喜欢这位置,不若,此处让给五皇子便是。”
这话一落,分毫未估司徒宇文微诧的脸,极是干脆的起身离开。
一时,众人纷纷这边观来,细碎的议论声依旧此起彼伏,气氛略微嘈杂,却也有些尴尬。
却也正这时,清杉邻桌的展文翼举杯朝司徒宇文敬来,温润缓道:“东陵之人,性子微直,但却极为纯然,并无心思,五皇子此际许是略微不惯,倘若习惯了,自也知东陵之人的好。”
司徒宇文顿时找到了台阶下来,咧嘴朝展文翼笑了笑,却也正这时,早有宫婢极是眼明手快的重新为司徒宇文拿了杯子倒酒,司徒宇文面上释然带笑,随即也不耽搁,仅是举了酒杯,朝展文翼笑道:“不知,你是?”
展文翼温润而笑,答得平缓自然,“东陵皇傅,展文翼。”
这话一落,司徒宇文面上的笑容顿时僵了僵,“你便是东陵最是闻名的展家家主,更也是长公主破例提携直升为一品大臣的皇傅,展文翼?”
展文翼温润点头,缓道:“五皇子听过微臣之名?”
司徒宇文顿时咬牙切齿,“怎未听过!趁虚而入的想要与我大皇兄抢女人的人,怎未听过。”
展文翼神色微变。
司徒宇文极是不耐烦的将酒杯朝展文翼的酒杯撞去,瞬时,大片酒水洒在展文翼身上。
他斜眼撇着展文翼,“东陵皇傅,这杯酒,本皇子先请了。”
说完,举杯将手中的酒一应而下,而后便不再耽搁,当即起身回得最初那女子身边坐定,两只修长的眼睛似如防狼一般将展文翼盯着。
展文翼按捺心神,面色如常,待回神过来,便抬眸朝思涵无奈而笑。
思涵瞳孔微缩,强行按捺身子的不适,仍未言话,却也正这时,那位置靠得极前的国舅突然站起身来,略微执拗冷实的道:“长公主,微臣夫人身子不适,此际,微臣便先携亲眷出宫归府了。”
他嗓音极冷极淡,语气中透着半缕有恃无恐的傲气。
思涵眼角一挑,目光朝国舅扫了两眼,随即便将视线落在了国舅身边那淡青衣裙的女童身上。
那女童,虽年约十二,但满身的淡青衣裙,整个人着实显得有些成熟。
大抵是上次初见思涵,便极是畏惧,是以此番见得思涵正朝她打量,她瞳孔一颤,面露怯意,两手竟极是不安的捉住了国舅的衣角。
思涵漫不经心的将她的反应全数收于眼底,思绪翻转,心境也跟着沉了半许。
有时候,虽不愿将事做得太绝,但终究是,人不为己,天诛地灭,此际若心慈手软的放过某些人了,日后,必成大患。
亦如……这国舅的千金,王苏。
她家的玮儿,便是可娶天下之人,也唯独,不可娶淑妃家族之人。若是不然,她家玮儿自会被王苏自小蛊惑,那时候,这东陵江山易主,定也是早晚之事。
思绪至此,思涵眸色几不可察的深了半许。
则是片刻,她稍稍将目光从女童身上挪开,慢条斯理的道:“丝竹刚起,酒兴也未酣,再者,本宫还差人准备了歌艺,倘若国舅连这些都不欣赏,自也是说不过去。”
这话一落,分毫未待国舅言话,思涵目光朝身旁宦官落来,挑声而道:“差人将国舅的夫人送入太医院,让太医院好生诊治,不得懈怠。”
宦官急忙恭敬点头,当即领着几名宫奴过去扶国舅的夫人。
那妇人满面雍容,神色微慌,看着着实不像生病。
国舅脸色也略微恼怒,拉住自家夫人的手,便朝思涵斥道:“长公主连这都要强行逼迫了?东陵公主已是离去,这接风洗尘宴也接近尾声,而今微臣要举家离开,长公