扫,又朝幼帝脸上那一团团殷虹的印记扫了扫,脑袋里,似轰的一声,顿时惊白一片。
竟是,竟是如此。
她陡然伸手将自家幼帝拉了过来,因着力道极大,怒气难言,幼帝被思涵拉得踉跄了几下,小小的身子差点就要摔倒在地。
他从不曾见过如此震怒的思涵,待站稳身形后,便惊恐无助的朝思涵怯怯而唤,“阿姐……”
思涵全然抑制不住心口的怒意,森冷而问:“你这脸上的东西,可是这女子在你脸上印的?”
幼帝浑身一颤,不敢言话。
思涵怒道:“说!”
幼帝目光一颤,脸色一白,这才道:“阿姐,方才玮儿在与苏儿姐姐捉迷藏,淑妃说谁若被捉着了,便得有惩罚,若苏儿姐姐捉住了玮儿,便让玮儿送她一枚糖,若玮儿捉住了苏儿姐姐,便让她给玮儿一颗糖,可后来玮儿将苏儿姐姐的糖全赢完了,苏儿姐姐无糖给玮儿,就,就说亲玮儿一下,算是抵了糖果。玮儿也不愿与苏儿姐姐计较,淑妃也说玮儿是皇帝,自可得女子亲的,是以,是以玮儿便答应了。”
是吗?
自家幼弟不过是个孩童,便已在淑妃的误导下如此与女子亲昵了!
思涵脸色阴沉得厉害,森凉而道:“玮儿是皇帝未错,玮儿要与女子亲昵,也未错,但如今玮儿年幼,与女子亲昵自不是时候!你还小,而今当务之急是读书识字,严以律己,待得日后长大了,懂事了,阿姐自会为你纳妃。但你如不过是几岁的孩童,正值稚嫩,倘若朝野大臣知晓你小小年纪便与女子如此亲近,定会说你自小便骄奢淫逸,徒得个昏君的名头!阿姐这话,玮儿可明白?”
幼帝震得不轻,犹豫片刻,怯怯而道:“朝中有阿姐震着,何人敢说玮儿。再者,玮儿是皇帝,大臣若议论玮儿,便是以下犯上,可治罪的。”
“这话是何人与你说的?”思涵怒问。
自家幼弟小小年纪,何来知晓这些。
幼帝怔了一下,闭了薄唇,并未言话。
思涵再度转眸朝淑妃望了去,满目杀气。
淑妃戏谑而笑,“皇上不过是爱玩闹了点,长公主如此生气作何?难得皇上与苏儿玩儿得这般好,本为孩童的稚嫩之交,则被长公主如此恶评。倘若长公主内心纯然,自不会多想皇上与苏儿之间的关系,倘若长公主内心便已秽然或是恶毒,自也是看皇上与苏儿不顺眼。”
这话似是深得幼帝的心,幼帝面上也漫出了几许委屈,低低而道:“阿姐,玮儿与苏儿姐姐当真在玩闹的,苏儿姐姐她……”
思涵满目起伏,全然未将幼帝的话听入耳里,未待幼帝言完,思涵便朝淑妃森冷而道:“淑妃要唯恐天下不乱,胆子壮然,甚至算计人心也是极为了得,本宫,自是佩服。只不过,本宫且先问你,这女童唇瓣上涂抹的胭脂,可是淑妃给的?”
淑妃戏谑而笑,“苏儿也是十二的年纪了,入宫之际,自也可描眉梳妆,她乃大家闺秀,这些清淡的妆容,自有大家婢女为她上妆。是以,她唇上的胭脂,自然不是本宫给的。”
是吗?
十二的年纪,说大不大,但说小也是不小,而今这女孩与自家幼弟处在一起,许是孩童之间当真无歪扭之意,但经由这淑妃掺和后,那事态的发展,便自会朝不可告人的方向发展。
亦如,他幼弟脸上的唇印,便是开端。
思绪至此,思涵瞳孔的杀气越发浓烈,“淑妃对这女孩如此了解,想来,也定是了解这女孩的家势了。”
淑妃大笑不已,“怎么,长公主怕了?呵,长公主放心,苏儿乃本宫哥哥的女儿,堂堂国舅府千金,如此身份,自也是金枝玉叶,她亲了皇上,无论如何都是苏儿吃亏,只不过,苏儿都不曾计较,当做是玩伴儿间的玩笑,宽怀大方,长公主则此际如此叫嚣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