死不活。
    这一幕,又和她第一次见到裴春争的那一幕,重合了。
    他踩在剑上看着她。
    她趴在地上,气喘吁吁,鼻子一直在冒血,也不敢去拭,只小心翼翼地将兔子绢灯捧起来。
    那兔子绢灯无可避免的沾上了些血点儿,但这已经是她拼尽性命所保护的了。
    长剑当啷入鞘,少年冷冷清清的目光掠过她手上的兔子绢灯,在看清绢面上飞溅的血点后,面色遽然一变,变得极其难看。
    他夺过绢灯,一双眼死死地盯着它看,眼睛也红得像只兔子。
    “脏。”
    “什么?”她从血污中艰难地爬起来。
    “脏了。”
    少年抬起头,血红的双眼吓了她一跳。
    “笑笑。”裴春争面色苍白,失魂落魄地喃喃自语道。
    “裴春争?”乔晚犹豫地问。
    全身上下无一不疼,但想到裴春争喜欢她多笑一笑,乔晚扯动唇角,扬起抹僵硬的笑,说话间鼻血不断地往下流,一直滴落在衣襟前。
    裴春争的状态太奇怪了,咬着牙,颤抖着唇瓣,似癫似狂。
    她上前一步想要问个清楚。
    但少年却运起一道剑光,将她逼退了半步。
    如果她再慢一步,那剑光将会毫不留情地削去她的手。
    裴春争偏头看她的一眼,冷得彻骨。
    紧接着,他又转过头,脸上露出了极其痛苦的神色,捧着那盏兔子绢灯御剑破空而去。
    独留她呆愣在原地,一直等到血都凝结在了肌肤上,也没等到裴春争再回来。
    笑笑。
    笑笑。
    少年痛苦的声音犹在耳畔回响。
    她身上的血液被夜风一吹,也好像冷了下来。
    她终于明白了。
    一瞬间乔晚想笑,又想哭。
    在眼泪冒出来的那一瞬间,经年形成的习惯,却让她反射性地先扯动嘴角笑了。
    怪不得裴春争喜欢她多笑一笑。
    因为穆笑笑喜欢笑,颊侧有个笑涡,所以裴春争喜欢她多笑一笑。她疼得直皱眉的时候,就不像穆笑笑了。
    她背影和手