然心口一痛,接着就红了眼睛。
傅羽连忙扶住她,“你怎么了?”
乐悠只觉得心口也疼脑袋也疼,不由自主就淌下满脸的泪来,哭道“我不知道,我好难受,心口疼,脑袋也疼,就像有什么东西要钻进我的脑海里,啊好疼啊”她受不住疼痛,死死地抓住了傅羽的手,“好疼,好疼啊!”
月潇赶紧过来,“让我看看。”只是还没碰到人,乐悠已经是疼得昏过去了。
“她这是怎么了?”傅羽有些着急,看向躺在床上的乐悠,眉头皱的拧成了一团。
“无碍。”月潇收回手,“人没事,只是她现在正在做一场梦,我探了探,似乎是她曾经丢失的记忆。不知怎的那些记忆自行恢复,她有些不适应,才会疼得昏过去,醒来就没事了。”
“这样”傅羽松了口气,不解问道,“你可在她梦中看到了什么?”
月潇轻轻叹息一声,摇头道“不过是一场陈年往事罢了。”
“你是说?”傅羽大惊。
月潇点头证实他的猜测“没错,当年她那些被言若亲手消除封存的记忆,回来了。”
“怎么会”傅羽不可置信的扭头看向乐悠,眼底满是忧虑。
若是她记起了那些痛苦的过往,无忧无虑的乐悠又要变回满心仇恨的苏清荷,这可如何是好?
“我知道你是天上的神仙,能不能”
“不能。”
月潇抢在傅羽开口之前道,“该回来的总会回来的,时过境迁物是人非,你又怎么会知道,乐悠变回苏清荷,就不会选择原谅过往,重新开始?”顿了顿,又道,“况且,你也说了,那些记忆是当年言若亲手消除的,若是言若尚在,那些记忆都在她那里保存着,乐悠她定不会重新记起。而今言若乐悠恢复记忆,只怕是若水湖底又生变故了。怕只怕”
“傅羽”
床上的乐悠悠悠醒转,打断了月潇的话。她轻轻出声,问道,“安九辰可是死了?”
傅羽愣了愣,过去握住她的手,轻声道“嗯,成安国灭,安九辰伏法,现在已经没有成安了,安九辰他们,也都是过去了。”
“现在呢?”
“现在,我们定居怀凉,怀凉新帝登基,国泰民安。”
乐悠忽然闭上了眼睛,似乎很累一般,极轻极轻的问了一句“她呢?”
傅羽立即领会过来这个“她”是指谁,仍旧轻声道“她,走了。”
她恢复了记忆又如何,她记得的,也只是肉身凡胎的苏诺儿,至于言若,只要他不说,她就永远不会知道。
乐悠仍是闭着眼睛,看样子快要睡着了,傅羽见她许久不出声,以为她累得睡着了,俯身想要为她掖好被角,却忽然听到她的一声轻笑,似是嘲讽似是颤抖着,声音轻的几乎叫人听不到——“她死了,是不是。”
“你累了,休息一会儿吧。”傅羽只当没听见,为她盖好了被子,刚要起身去外面,却听到乐悠似是嘲讽的话——
“我早就知道,她那样的人不会活的长久,看吧,在我之前,她就死了。”
傅羽猛地转身看向她,到了嘴边的话在看到她眼角滑出的那一串亮晶晶的眼泪时,顿时失了声。最后只是抿了抿唇,转身出去了。
乐悠紧紧地闭了眼睛,似乎这样,眼泪就不会流出来,似乎她不哭,那个人就还在。
过往的记忆重新记起,对于苏清荷而言,无疑是痛苦的。若是没有这些记忆,她就还是乐悠,是那个只会跟在傅羽身后叫公子的乐悠,是那个无忧无虑、不知情爱为何物的乐悠。
可现在,她是苏清荷,从今往后,她也只能是苏清荷了。
没有父母亲人,没有知心好友,甚至连自己身边的人,也是不能够触摸