很快,就要到了!
“东子,你干什么去?”一只手握住他的肩膀。
东子身子一僵,慢慢转过身来,是刘胡子那张沾满血污,分不清胡子和血块哪个更多的脸。
“东子你干什么去?”刘胡子笑意吟吟地又问了一遍,就像问“你吃早点了没”。
东子却从这句话听出满满的杀意,他不由自主地开始颤抖“我、我尿-尿。”像是给自己增加可信度,东子又重复了一遍“我去旁边尿个尿。”
刘胡子顺手环住东子的肩膀,笑眯眯地问“尿-尿哇?”
东子忙不迭点头,略有些放松。
“那你去阎王跟前尿吧。”说完一枪,血混合着脑浆喷了刘胡子一脸。
枪声惊飞了栖息在树上的鸟,也让暗中观察势态发展的众人屏住了呼吸。
刘胡子抹一把脸,不让眼睛糊住,他提着枪,笑道“还有谁想尿-尿?”
红红白白的秽物衬托着笑嘻嘻的脸孔如同魑魅魍魉再现人间。
他扫过人群,凡是与他对视的人不由低下头以示顺服,刘胡子满意道“你们都是我同生共死的兄弟,这场劫难见证了你们的忠诚,你们放心,今后有我刘胡子一口肉吃,我就绝对不会让你们跟着我喝汤!”
“桐城就在眼前,那里有取之不尽的钱财和女人,只要我们卷土重来,那些都是我们的!”
“想想以前吧,美酒享用不尽,女人随便任选,倒霉了一次我不会再让我的兄弟们倒霉第二次,只要我跟着我,以前有的以后一样不缺,以前没有的以后也都会有!”
“兄弟们,干不干!”
“干!”
不管外面如何腥风血雨,都与身在闺中的太太小姐们无关,乾云寺的香火一无既往地旺盛。
陆雅兰模糊中听见有人说“她还没醒吗?都昏迷好几天了。”
“她身子骨太弱,大病初愈又落水着了凉,好得慢一点”
其他没听清楚,她又陷入了昏迷。
再睁开眼,已经是傍晚。夕阳透过客舍的窗户落在床上,正好照在她身上,她蹭了蹭被子,有阳光的味道。
除了生病,陆雅兰自打记事起从来没有在这个时间点还躺在床上过。
比起闭着眼都能走到床边的闺房,她在这个时间,从这个角度看去,整个房间都和原来不一样,充满了新奇感。
房间镀上了一层暖暖的金色,普通的木质桌子看上去比平时大了不少,从陆雅兰的角度能看到桌子底部藏在阴影中,亮的愈亮暗的愈暗,越发让人觉得桌子底下的深处钻着一只怪物。
陆雅兰为自己的联想傻笑起来,桌子底下怎么会有怪物呢,怎么想到的?
怪物?
怪物!
陆雅兰睡钝的大脑终于运转起来,被扔下到井里的一幕幕从脑海中划过。
她最后看到的是红杏拼命向她游过来。
是红杏救了两人?可是潭壁那么滑,水冷得刺骨,红杏还抱着昏迷的自己,她到底是怎么上来的?还是她们两人都被别人救了?可是一般人就算看见了也不想惹麻烦吧。
陆雅兰敲敲脑袋,只觉得脑海中一片混乱,不过可以肯定的一点是,她都得救了,那在她昏迷后还醒着的红杏应该也活着。
这就够了!
陆雅兰不再胡乱猜测,反正一会儿就知道了。
心绪平静下来,陆雅兰又想到了李秋灵。
陆雅兰知道李秋灵不喜欢她,甚至因为本身敏-感的原因她总能发现一些别人发现不了的问题。李秋灵提到赵定生的时候,眼里有光,看着她这个赵定生名义上的未婚妻,眼睛里像是淬了毒。
陆雅兰一直没有声张,一是没有证据,还